> 赵与明白她的意思,绕着发丝的手指多缠了两圈,说道:
“明天去警局,让小周给你的手机装个追踪软件。她要是给你打电话?,你只要拖住30秒,就能把范围缩小到直径500米的位置。”
“好,到时候她给我打电话?,我就上车,一边追踪一边往那个地方?开。”
“不行?。最快的方?式是摩托,那样对面能听出?破绽。你就在室内接,到时候,我先?开车去抓人,你接完电话?过来也?不迟。”
“也?是。或者我们吵一架,我假装开车出?去兜风呢?给她制造下手机会,比等电话?主?动一点?。”
“不行?,这样太危险。先?等等,她不出?手,我们再想办法不迟。她要是出?手,我先?去。”
那时,柳回笙并未觉得这话?背后深一层的用意。或许肌肤相亲的体?温钝化了她的敏锐能力,又或许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削弱了她的思考深度。
直到落鸥灯塔爆炸过后,在那个深度昏迷的梦中,她才恍悟——赵与的“我先?去”,是万一有危险,我帮你淌过去。
呜儿——
远方?传来尖细的嗡名声。来自?茫白的手电筒的尽头,毒蛇一样快速朝她跑来,越来越近,越来越响,子弹般蹿进耳膜。那一刻,声响从?右耳穿透左耳,切割整个天灵盖,震耳欲聋。
“啊!”
柳回笙噌地坐起,身体?比意识更先?苏醒,愣了好几秒,耳边的嗡鸣声逐渐跑远,只剩一点?萦绕在耳廓的语音。眼前的茫白如烈日下的浓雾,一点?一点?散去。
素色的瓷砖墙,条纹花色的被褥,床前焦虑的凑上前来的冯晓静——
她在医院。
“师姐,你醒了!”冯晓静蹿上前去,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膀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叫医生?”
柳回笙吃力地眨了两下眼睛,昨天爆炸的时候不少灰尘落进眼睛里,炎症催生的猩红让她看起来似竹笼里受惊的白兔。她望向冯晓静,喑哑的嗓子仿佛吞了一斤沙:
“赵与呢?”她问。
“赵队她......”冯晓静收拢眉头,眼睛用力闭了一下,眼部周围浮肿显然?哭过。
那一刻,柳回笙万念俱灰。她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