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破碎的岩石,远方的苍白沙丘,红澄澄的落日拉下夜色帷幕,大地?包裹住不属于它的黑暗。
月泽交代了留守弟子相关事宜,吩咐其他人可以自由返回离门,然后与鹤卿先行启程。
一路上她们很少说话,虽有风声吹彻于耳边,气氛却空泛沉默。
鹤卿御风全力飞行,几乎不用停下休息,但这对于没有变为龙身?的月泽而言就有些?吃力了,她总是不知不觉就落后在?了后面。
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段时间,鹤卿终于主动在?一间茶铺前停下,要了两碗红枣茶。
月泽循着气息赶到,发现鹤卿正坐在?角落的一张桌子上,茶水一口没动,显然是在?等她。
“总算舍得?理我?了?”
“我?没不理你,我?是生自己的气。”
“那卿儿何时才?能消气?”
“先喝茶。”
鹤卿刚伸手?要去够面前的茶碗,月泽已经抢先一步将茶碗端了起来,送到了她的嘴边。
这样一来,鹤卿也?不得?不喝了。
待她喝完一口,月泽却没把茶碗挪走,于是鹤卿又不得?不啜饮了好几口。
“哪有你这样的,强迫人家消气。”鹤卿觉得?好笑又无奈。
月泽将帕子递给她,用手?撑住下巴,故作悲伤地?说:“你已冷落我?一路,如?今可算有了机会,当然要好好把握。”
“对不起,我?没怪你,只是胸口一直堵着。”
“我?知道?。”月泽以目光安抚她,“血链教已经被我?们消灭,至少不会再有更多?人受害。”
“这还不够。”鹤卿握紧了搁在?桌上的手?,“一定有能把厄者从身?体抽离的方法,只是我?们还没找到。”
“我?在?洞窟内也?与沙再三确认,她告诉我?,只要被厄者附身?,除非找到新?的躯体,否则任何办法都?是徒劳的。”
“真?的只能这样吗?”
“砚离和?玄柯也?做了很多?尝试,现在?看来,切断自身?感知或许能减弱厄者影响,但彻底摆脱并不可能。不然,沙也?无需以死亡终结这一切,但凡……还有别的选择。”
鹤卿将头埋进衣袖,“二华、小鲁、李姑娘……还有那些?无辜的人,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