竭泽又吞噬了多少性命?我们凭什么要承担这些苦果!”
月泽驳斥了她:“砚离,仇恨只能滋生更大的仇恨,如今的天界已不?同往昔,若是让厄者污染了天界,人间只会迎来更大的劫难。”
“只要天司拿起银浪,竭泽必将从人间彻底消失。”
“你疯了吗?你这样做会令天地倒转,山崩海覆,没有了枯冯的保护,凡间大地就会破碎陷落,成为一片炼狱。”
“那你说,我该当如何?”砚离剑指身后不?成形的塔,“百年来的坚守换来的只是这越发膨胀的竭泽,无休无止的死亡潮水,还有那些来自?地底的恶与暗影,如今除了践行此法放手?一搏,我还能怎样?”
鹤卿以为砚离清醒了些,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。
“如今烈阳剑阵已经开启,竭泽暂时?停止了蔓延,我可以回春禾拿其他青玉的碎片,应该足够稳定?塔基。供奉所里还有不?少玉琉砖,等把它们搬到这里,我们一起重修这座塔。”
回应她的却?是砚离的一声嗤笑,“阿辞,你还是那么天真,世间只有一座离尧山,整座山烧光后,剑阵也会停止。如果那时?,你的计划没成功,又该怎么办?”
“大不?了,我可以再摔一次乾坤月镜。”月泽回答。
“好啊,好啊!”砚离兀自拍起了手?,模样古怪,精神?好像已经游离,“可惜啊,我已经放弃这种耗时耗命的方法了,灾厄必须被连根拔起,永远断绝。”
她再次拂袖起舞,于竭泽中掠起尘土与火焰,腐朽之气燃烧蒸发,变成落叶般散落的黑色棉絮,一旦堆积超过某种厚度,便蠕动起来,怪诞又可怕。
“请聆听我,战神?天司!请取回你的宝剑,取回力量,让银浪重回剑鞘,让荣光重回你身!”
说完这句话?,砚离的嗓音忽然变作沙哑:“神?明啊,再一次降临吧!”
漂浮的卷轴被一撕为二,高空渐有金色雾霭降落,烁金融于雾黑,揉成泥土的褐黄,透出古怪与沉闷。
“你们看,天有异象!”
“好大一片金雾,真的是神?明要降临了吗?”
月泽将鹤卿揽到身后,她们都记起了天界东边那片被金雾笼罩之地,原来天司一直都在那里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