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映得通红,在拥挤的人群里转了两圈,似乎被那队伍中的观音像吸引,
然后高举着手跟她们打了声招呼,就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。
“她这是要做什么?”
祈随安站在队伍外,隔着攒动的人头,只看得到黎生生一点后脑勺。
“观音巡游,护送观音像,从这里的观音庙,到另一边的瀑布,一路诵经,大概两个小时,祈这方天地平安。”童羡初冷不丁出声,声音像是飘在她耳边似的。
话落,一声巨大的锣响——
祈随安还没反应过来,人群就锣鼓喧天地开始移动,最前头的队伍是一头红狮和金狮,最中间的队伍,是几个扮作童子的人,高高抬着一顶轿子,缀在最后的几排僧人,三步一跪拜。
她被裹挟在人群中。
不得不被挤着肩,推着背,往前走了几步,回头看到童羡初正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,隔着流动的灯火,女人身上裹着的红裙也似是在燃烧。
于是也放慢了步子。
等到终于和童羡初并行。
她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肩,视线往人群中的观音像望去,然后听到童羡初突然问她,
“祈医生没有来过观音诞?”
“我刚搬到这边不久,这是第一次。”巡游队伍尤其嘈杂,祈随安不得不提高音量,“童小姐对观音诞很了解?”
“小时候来过。”童羡初说。
“小时候?”
祈随安很随性地在肩膀处比了个高度,“像这么小的时候?”
大概是她这种提问方式有些让人意想不到。童羡初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掠过她的肩,飘过游离的红色灯火,喧嚷的人群,最后又落到她含笑的目光里。
然后童羡初忽然也笑了,伸手过来,抓住她的手,比到腰的位置,轻飘飘地说,“这么小的时候。”
“这么小?”祈随安瞥一眼自己腰的高度,有些意外,“童小姐是本地人?”
“祈医生以为呢?”童羡初反问,然后松开她,“我在这里出生,十四岁才离开。”
“听口音不太像。”
“我学说话比较晚。”
“难怪。”祈随安说。
“难怪什么?”耳边又飘来女人的声音,比之前近了许多。
“难怪童小姐突然要说来观音诞。”祈随安笑,“原来是这么小的时候就来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