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是“否认”和“不情愿”,而像是“不得不”和“强迫”。
停顿半晌,“也很久没有过过这个生日了。”
倒是很像这个女人会给出的反应,那倒也不算她猜错。祈随安想。她并不否认上帝是个聋子这回事,将自己跑遍整个城市买来的蛋糕,很随意地放在旁边。
“为什么?”她问。
没有掌心护住,蜡烛一下就被风吹灭了。童羡初的视线在被吹灭的蜡烛上流连几秒钟,在风里留下一声很轻的笑,
“被收养之后,我属于另外一个生日。”
被收养,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这件事。看来这的确是事实。只是,很少有人,会说自己属于一个生日,而不是说一个生日属于自己。
“童小姐很幸运。”祈随安想了想,说,“一般人都没有两个星座。”
童羡初被她突如其来的说法逗笑,“祈医生还懂星座?”
“心理学中一般用巴纳姆效应来解释星座这一门学科。”祈随安说,“但从另一方面,星座于心理医生而言,是与来访者拉近距离的一种常用手段。”
“那祈医生是什么星座?”
“双鱼。童小姐呢?”
“昨天是什么星座?一月二十四号又是什么星座?”
“狮子和水瓶。”
“这两个哪个更好?”
“都好,各有各的好。”
“我忘了,祈医生是个仁者,爱世上每一个人。”
“错了,我不爱刚刚那个抢劫犯。”
……
刚刚经历过一场未遂的抢劫,她们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,话题从“上帝是个聋子”,聊到了彼此都不信的星座,彼此身上的秘密似乎变少了,又似乎变多了。
仿佛真正变成了一对互相信任,却又各怀心思,隐隐约约对峙的……
搭档。
不知道童羡初到底怎?*? 么想。至少对祈随安而言,她十分讶异,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个戏剧性的词语,脱口而出,用在自己和另外一个人身上。
尽管只是为了吸引抢劫犯的注意。
不过她并不抗拒。也十分了解,“搭档”这个定义,原本就带着天经地义的时效性。有效期最长不过是一场未遂的抢劫,一支在暴雨夜点燃的烟,一束买不到的红色夹竹桃,以及……
一次勒港的雨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