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祈随安能有些恍惚地感觉到,风和雨正纠缠在一起,成为共犯,捆绑住她们的发。
然后,童羡初的指尖离开了。
漆黑的天台缓慢变亮,祈随安眉心处恰好砸了点雨下来,似乎比刚刚更凉。
雨丝飘在脸上,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眉心的残余温度,是烫的。
而童羡初抹走她眉心的红痣后。
也没急着有下一步行动。
而是紧紧盯着自己指腹被沾上的鲜红,任由细雨洇进鲜红,不知道过了多少秒钟——
她看到童羡初终于抬手,出乎意料的,不是擦掉,而是大胆地,肆无忌惮地,将那一抹靡丽的红,轻轻抹在了自己唇上。
于是女人饱满的唇变得越发柔靡。
“祈医生。”
海风飘过天台,大张旗鼓。她听到她喊她,看到她唇边粘上的红,看到她终于抬眼望住她,眼神似要把她烫掉一层皮。
似某种无辜的恍惚,又似那种惯用的、尤其恶劣的口吻,
“你会因为一个吻而爱上你的搭档吗?”
第17章 「天台探戈」
出于某种原因, 真去爱上另一个活生生的人?
这对祈随安来说,是?件难事。
十八岁以前,她?住在一所将欲望视为禁令却又致力于酿造并传布爱的修道院, 时常不懂这两者到底差在哪里, 以至于天差地?别,需要被划分?在天堂和地?狱两端。
十八岁以后, 她?往返于学校, 修道院, 教堂,医院, 人世?间的爱原本?少见?,但偏偏这几处场所, 大概足够涵盖爱的产生, 扩散, 消匿。她?几乎是?被融化镶嵌在这些地?方。
遇见?过她?的病人,生着?各种各样的病, 但也基本?也都是?在探求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她?们一一对她?诉说——爱是?头骨里爆发的岩浆, 教堂里最崇高无暇的十字架, 路边搅着?酒精最低贱的呕吐物, 半梦半醒间最不起眼的一声汽笛……
其?实爱本?来就是?像空中楼阁一样的东西, 把不同的人装在泡泡里,每个人看到的泡影都不一样。只?有祈随安知道,自己永远没办法被装进去。
记忆中, 是?有个同科室的师姐让她?清楚知道这件事。
原本?她?们分?到科室同一个老?师下,一起值大夜班, 困得睁不开?眼泡咖啡的时候会在对方办公桌上也放一杯,得了空会挤在一张上下铺上头发蓬乱地?争分?夺秒眯眼, 早上下了班一起去食堂吃碗难吃的打卤面。
事情发生得很突然,一个病人突然在夜班时间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跑到走廊在地?上打滚,在保安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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