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有些不方便,于是?她解扣子?的动作极慢极慢,几乎是?在童羡初寸步不离的视线下进行。
电梯一格一格地往下跳,没有人按楼层。荧红字体显示到达三楼的时候,她终于解完所有扣子?,然后,神态自若地,将整件衬衫都脱了下来,堆到一边手腕上,盖住她们两?个?连在一起?的手。
“叮”——
电梯开了,到达一楼。
满目人影,重重叠叠。
祈随安还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背心,敞着被?雨水沾湿的锁骨,看?向童羡初,语气很自然地问?,
“所以我们去哪儿?”
话落。
许是?因为等了太久,还没有人有动作,于是?电梯门?又自动关上。
密封的空间,潮湿的雨水,濡湿的衬衣,传染的体温,垂在一起?的手背。
祈随安不太在意地晃了晃手腕,“童小姐?”
童羡初盯着她,又盯她们手腕上裹着的那件衬衣,发出一声轻笑,动了动唇,许久,在电梯门?再次打开之前,慢悠悠地移开视线,
“去剧团,拿钥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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禄星剧院。
看?到这个?名字的时候,祈随安不可避免地想起?了另外两?家店,寿星鱼店,福星歌舞厅。以及她们刚刚离开的这家酒店——禧星大酒店。
而更令她意外的是?,禄星剧院并不在这幢建筑之外,而是?与整幢建筑临近,从一个?密闭的玻璃长廊穿过去,就是?另外一幢连体建筑,相似的西方建筑风格,比起?酒店,大堂空无一人,大概是?收到台风登陆预报,在这之前就停业。
她们走过好?几个?厅,里头都空无一人。最后终于碰上一个?台上有人的厅。
不过似乎是?在彩排,台上几个?头发花白坐着轮椅的女性,正在一位戴鸭舌帽的导演执导下,铿锵有力地,一字一句地对?着台词,走着排位。
她们走进来的时候,正好?有一句撞到她们脑门?上——爱是?一场博弈,必须保持与对?方不分?伯仲、势均力敌,才能长此以往地相生相息。[1]
不知道童羡初到底要找谁拿钥匙。
但她们没有打扰正在风雨无阻进行排练的一群人,而是?在空空落落的红绒座位上,寻了两?个?最后排的,坐了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