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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的时候,舱房内部的窗帘轻轻飘起,泄露出暖融融的光。
祈随安听到几声凄惨的海鸥鸣叫,彻底清醒过来,不知?怎么?,明明没?有听过何医生最后交给她的录音,但她还是突然想起了?这些话,仿佛能清楚地听到这些话砸进自己?的胸腔。
不久前,童羡初从603号房离开了?。
醒来后她们两个仍然抱在?一起,童羡初按住她的手腕,她搭着童羡初的背,毛躁郁结的发?丝缠绕在?一块,分不哪些是谁的,挤在?一张不到一米二的狭窄单人床上,水色的空气在?摇晃,两个人都狼狈。
然后童羡初又一次捂住她的眼睛。
不让她看她。
昨夜说要给她喂毒药、蛊虫的人,清醒过后失魂落魄地蜷缩在?她胸口,在?她要发?出声音之?前掌握住她的下颌不让她开口,疲倦不堪地说,
“你什么?都不要说。”
一时之?间祈随安只得是沉默。
大概是有些无法面对她,在?这之?后,童羡初不发?一言地下了?床,似乎是有些站不稳,但还是摇晃着步子,支离破碎地离开她身?边。
却留下了?那个装着晕船药的药瓶。
等确认她已经走了?之?后,祈随安下了?床,大概是因为昨夜摔了?一跤,她感觉浑身?酸痛,像是四肢都被人砍过再接上。
刷了?牙齿,她打开那个小药瓶,倒出一颗晕船药,送到嘴里,牙膏味和甜味混在?一起,简直酸倒牙齿。
也?就是在?这个时候,于闻风在?外面像放鞭炮似的敲她的房门。
她以为有什么?急事。
拖着步子去打开,看到于闻风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了?发?懵,“原来你在?啊?”
“船到现在?还没?停,我不在?能去哪儿?”祈随安又坐回到每个舱房都配备的小书桌前,将装着晕船药的小药瓶收了?进去,低着眼,擦自己?昨天被摘下来的眼镜。
“那你从昨晚到现在?一直都没?消息,问你在?哪儿也?不回,要不是郝望尘劝我过一晚上再来找,我还以为你直接跳海了?呢?”
于闻风一边嘟囔着,一边咬着苹果往603里走,结果刚走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