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随后她将他打开的房门推得更开一些,径直走了进去。
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随身挎着的帆布袋子放在脚下。
李宇从未想过魔术师是一个女人,某些大作品中展现出的强烈野性,以及惜字如金的交流模式,令他倾向于认为对方是一个男人,可能胡子拉碴,也许极为肥胖,或者,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。
她将口罩摘了下来,露出一张年轻的脸,容色白净,鼻梁直挺。她看人时十分专注,神情沉静平和,不流露任何情绪。
李宇经常和画家打交道,有一类创作者确实是魔术师这样的,他们不大在人前走动,不热衷参加社交活动,因此脸上鲜少有情绪遗留的痕迹,沉浸在自己空间的创作者脸上往往透着一种“空”。他人见了便谓之:“清高。”
尽管她的脸很清丽,她的穿衣和态度已表现出她并不想使用自己的相貌走进人群,去展示或获得任何事物。
这挺不错的,至少对他而言很不错,他喜欢专心作画的画师。
房间的主人和客人在沙发上坐定,她坐得很端正,后背和松软的沙发留着孔隙,手放在膝上。李宇则松弛得多,他歪靠在沙发上,看着她,等她说第一句话。
在刚见面的那一刻打招呼寒暄是最好的,但他在错愕中遗失了这个步骤。她看起来十分有主意,如果她是个大胆的女人,那就由她来决定节奏。他一向是个随和的男人。
魔术师端坐着,目光从桌面的线香移动到散放着的香烟、加了冰块的威士忌,然后垂下去,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。从户外走进室内后,她的毛衣难免有些保暖过度,热意让她脸颊出现红晕。
在李宇的注视下,她站起来解开皮带,脱下毛衣,随手放在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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