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都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,莫非还得忍着不成?儿子可咽不下这口气!”
薛姨妈愤然往炕上一坐,引得阵阵地动山摇,颇为无奈道:“别说他编出这套瞎话,就算他指着鼻子要人,咱们也得给!”
“这是为何?”薛蟠不解道,“他是东府的亲戚,咱们是西府的亲戚,谁还比谁高一等不成?”
“哥哥糊涂!”薛宝钗叹道,“你当咱们为何上赶着要去攀这层关系?还不是因为当初香菱那个案子。”
“那案子不都解决了吗?”
“解决?”薛宝钗自嘲一笑道,“为了保住哥哥这条命,不得不借假死脱身,你可知族里有多少人等着吃咱家的绝户?若非母亲以侍选为由,带着咱们躲进了姨妈家,早就被人撵上门了,咱们京城又不是没房子可住,何苦寄居在姨妈家?”
听妹妹这么一说,薛蟠也有些蔫了,悻悻道:“那个张云逸还能管得到家族?”
“他确实管不到,可咱家皇商的名头也不只关乎咱们一家,远的暂且不提,二叔家难道就没有份?若这皇商的名号丢了,他们必定要兴师问罪。届时,金银细软还能以嫁妆的名义留下,可外头那些产业,却是休想保得住了。”
“是啊!听你妹妹一句劝,现在他们也就顾及荣国府的名头,若是知道咱们连皇商都保不住,怕是也不会再畏首畏尾了。”
薛蟠虽然浑,可听了母女两的话,也知道轻重,只是越想越觉得憋屈,大口喘着粗气。
薛姨妈见状忙称热打铁道:“我的儿啊!妈知道这回委屈了你,下回你再看上哪个姑娘,甭说一个,就是十个八个,为娘也绝不拦着。”
听了这话,薛蟠总算心里好受了点,长出一口气道:“既然他肯帮家里保住皇商的名头,那儿子就依了你们。”
“这……”
薛姨妈与薛宝钗相视一眼,哪里还敢告诉他,提都没跟张云逸提,只得敷衍道:“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,只管交给为娘跟你妹妹,你只记得千万别去给人家添堵就成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