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我出地狱的那只手…亲手……推进了地狱里……”
沈穆冷峻的目光依旧俯视着他:“所以,是恩断义绝,他才动的手?”
张松咧开嘴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血丝挂在牙缝里。
他看着自己腿根处那片被库吉特人草草包扎、却依然渗出深色湿痕的可怕伤口,那是杨堤用贴身的短刀留下的。
“……也许…是我看错人了……”
他用尽最后力气吐出这句话,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冰凉:
“原来……再重的恩情……再厚的回忆……抵不过……一场败局里的……一个替死鬼……抵不过……一棵……没有心的枯树……”
他闭上眼,不再看马背上的沈穆。
也不再看这燃烧的末日世界,仿佛所有的生气与不甘,都在这句简短而绝望的结论中消耗殆尽。
曾经用来支撑他数十年人生的信念之柱彻底崩塌,只留下断壁残垣间无尽的血色荒漠。
“好了,让人来用担架抬他下去吧。”沈穆这时候抬起手,对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吩咐道:“给他救治。”
“明白。”
随着几个圣树骑士去传递消息,很快就有斯瓦迪亚轻步兵抬着担架过来。
将张松放在担架上,准备离开。
张松躺在简陋的担架上,剧痛让他每吸一口气都如同刀割,但沈穆的话语却像冰水浇进他混乱的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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