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和悲哀在张松的胸腔里翻腾。
原来张波从未背叛,却被沈穆当作一颗棋子,在德赫瑞姆的棋局里跳来跳去。
张松想说什么,却只咳出带血的沫子,最终无力地闭上眼。
他心中一片冰冷,半生为杨堤卖命的忠诚,到头来换来一刀;而张波的愚蠢热枕,又换来沈穆的轻蔑嘲笑。
他像根枯草,被时代的洪流随手折断了。
士兵抬着张松退入后方医疗帐篷,沈穆则收回目光,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,又恢复了那副睥睨一切的冷淡。
他转身对一直侍立在侧的法提斯说道:“这个张松,命大,留他一命,或许还能撬出绿叶集团的残余情报。”
法提斯默默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——沈穆的“优待俘虏”不过是基于实用主义,那套“大家都是蓝星人类”的高尚说辞,在八里河的焦土上显得尤为讽刺。
但这正是沈穆的作风。
胜利时,施舍点人性光辉,只为加固统治。
突然,一阵沉闷的轰鸣从村庄中心传来,那是大树屋的方向。
有库吉特骑射手策马跑来,重甲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暗红,他粗声报告:“大人!杨堤那疯子钻进树屋了,正用木精灵的秘术捣鼓那棵古树,说要把位面之力唤醒!我们的人攻不进去——那栋老楼在颤抖,树根像活了一样乱舞!”
沈穆眉峰微挑,望向远处那栋公寓般的巨大树干建筑,只见道道绿光从缝隙中迸发,伴随着杨堤癫狂的呼喊,依稀穿透喊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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