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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所敬仰的那个名士,几十年前又曾在多少世家门前求过入仕途径。”谢贤站起身,积攒的忿恚再也无法隐忍,怒发而冲冠,“朝廷今日招他们入仕做高官,明日天下便再无名士。”
见谢晋渠不说话,他也缓下语气:“琅玡王氏以爱慕清谈闻名,族内多是文采斐然的子弟,老庄之说信手捏来,嘴上说着不重权势,但是王氏子弟到了仕途年纪,全部入仕,又有哪个子弟是真的跑去名士的。”
谢晋渠不知为什么父亲要去争这些权势,永远不知道满足手中已经拥有的,争到最后,再也没有可以争的时候,就只帝位、天下。
他咽下这些话,拱手道:“谢氏在朝中已有大人,已是司徒,难道还不够?”
“你从小到大都想要着要和五娘争高低。”谢贤眼中终是露出一丝嫌恶与讥讽,话亦说得毫不避讳,“但要是五娘是儿郎,她就必会入仕。”
五娘看着是出世之人,但从她代谢晋渠所写的那些策论来看,就可以窥见她心中真正所想的是什么,那些策论论述了历代政治得失,所给出的见解连他看到都要诧异。
直言掌权者,无论是治理天下的帝王,治理一方的仕官,或是治理家里的妇人,都应该要有狠辣的手段、仁爱的心,才堪称合格。
她也更加知道世族要如何维存的道理,绝对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。
可惜,五娘不是儿郎,更可惜,女郎无法入仕。
谢晋渠心中松动,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阿姊是强过自己的,父亲所夸的策论也全部都是她写的,每次听着父亲那些夸赞自己的话,他心里就更加难受,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自己的言行竟然也开始学起她来,好像只要学好,就能够成为她。
因为是她想要看那本野史,所以自己才提前去借来看,当日他问五娘会如何做,也不过是想学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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