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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媪也被惊吓到,可能是真的怕李媪禀告到女君那里,所以一整晚都在舂米,眼睛都不敢眯。
毕竟世家里面的奴仆,不论奴隶还是赎买而来,性命都不属于他们自己,主人一捏就死。
谢宝因听完也不搭腔,反而搅烂梨肉后,耐心挑出黑色的核籽,然后盖了层纱在上面,用案上的木匙轻轻压下去,生出许多泛白的汁水,她舀满一匙送入嘴里,细细尝着果甜。
大约是过于香甜,女子唇畔渐渐有了弧度,便连眼里也满是笑意:“你也吃个烤梨润润嗓。”
玉藻赶紧要站起,去拿碗来给她盛。
谁知李媪是不是太高兴的缘故,竟然直接徒手从炭火上面拿了个烤好的朱梨,冷不防被烫,想要扔下,但又怕摔烂了梨,左右倒腾的时候,嘴里还在呼呼出气,玉藻瞧见憋不住的笑,连忙从席上起身,出去找碗。
但是刚站起,便听女子缓声道:“把她找来见我。”
玉藻急忙开口:“红鸢那边...”
谢宝因放下漆木深碗,拿丝帕沾去唇边慢慢开始凝固粘腻的梨汁:“不用等。”
既然是喝酒赌博,那就肯定不会只是一个人的事情,这些人只觉得现在家中里里外外都在忙着林卫铆的亲迎礼,她更是病了几天,没有时间治理,所以更加不要命,自己命侍女去的意图,也不过去提醒提醒那些人。
明天林卫铆和袁慈航就要行亲迎礼,郗氏也刚回来没几天,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不适合动干戈于邦内,更不能治理家中奴仆,每次都像李秀姑妇那样见血。
人心得稳,这次她只要擒贼擒王。
昨天的动作,要的就是黄媪打听不到周侧室那个侍女的消息,也要让黄媪知道的消息传不到那帮跟着一起喝酒赌博的老媪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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