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始终都警戒着,不论是去何处, 必要紧跟在阿母身侧才能安心。
谢宝因爱惜的拥女入怀, 抬头令道:“命人准备盥洗。”
侍婢禀命退出室内。
再有人入内时,是两婢捧着盛水的器皿, 奉上巾栉与盘。
谢宝因也重回衣架前,饰好白玉组佩, 而后朝漏刻看去:“我们该去看外大母了, 阿兕今日可还要去?”
这已经是第四日。
范氏仍还寝病未醒。
林圆韫从宽大的坐席上站起, 一只手抓着直裾下摆, 身体紧贴着阿母腿, 顺从的嗯了声。
谢宝因垂目,宛然而笑,足踏翘头履,牵着她往西边的房舍走去。
有六婢随侍其后。
行至谢家园囿时,见硕果灌丛,丹桂围木,梬枣杨梅,樱桃蒲陶,罗列园中,最外围所栽培的卢橘[1]也已到了成熟的时节。
林圆韫一步一行,偏着小脑袋,眼睛直直看着某处,言语间含糊不清,一只小手还在不停往园囿那边指去。
最后,用力扯了扯阿母的长裾。
谢宝因朝园囿长望一眼,竟是她那阿姊谢絮因带着小妹谢珍果与两女在搭梯摘果。
随行她们的侍婢立在一侧,拜手行礼:“女郎。”
谢宝因循声望过去,视线落在位于第一列的侍婢身上,眼中渐渐浮上惊异之色。
柳斐看到这位女郎的疑惑,恭敬开口:“去岁冬,夫人欲将奴遣走,女郎善心,命我常侍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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