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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要走时,看见林业绥所拿的佩巾,又停住了脚。
来了西南以后,这块佩巾便从不离他身,看那半旧的模样,想来是一直用着的,只是到了这里,竟然都舍不得用来擦东西了。
王烹愧疚一叹:“从安兄,此地虽然艰苦,但你不用如此节俭,我努力尽早结束西南战事,待回建邺后,佩巾你想用多少都无碍。”
林业绥闻言低望,泛旧褪色的青绢上附着有白色斑痕,意识到什么后,喉结滚动便似有琼浆从喉中流过,临行那夜的吞吐、噬咬与吮吸,以及唇舌对那两颗明珠的尽情搅动,在感官之上反复重现。
而后,他抬眼,从容藏入襟袖:“此物于我无价。”
翌日水从云下。
盛暑之下的建邺被一场微雨给渥润过后,即是新晴,六合清朗。
谢宝因挽家居的堕马髻于身后,穿雾绡轻裾,跽坐在堂上北面,一手垂放在案下,一手伸出平放于案上。
她的视线越过从竹席起身离去的医者,望向中庭高树。
跪侍一侧的媵婢见女君许久未动,大胆膝行几步,拿来蒲葵扇,把几案最右侧一角所摆冰鑑的冷气用风挥散开来驱热:“女君不必忧心,依医师所言,并非是毫无举措,孩子定能安然诞下。”
谢宝因把手收回案下,眉心忧虑却丝毫不减。
直至林圆韫迈着大步进来,即使足着丝履,踩在地板上也发出哒哒声,她跑过堂上,未绕过几案,去到阿母所跽的坐席,而是站在对面,隔着几案,努力伸手到阿母嘴边。
谢宝因看了眼,见她小小的手中拿着已发黑成熟的亭奈[4],递来时又碍于身长而吃力,随即唇畔露出笑意,身体前倾,张嘴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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