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扶泽端着酒杯,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,拉开椅子便坐了下来,轻轻叹出一口气,半倚半靠,借着园子里几棵桂花的枝干遮掩睡在他肩头,轻声说:“阿雪让我靠一会儿,头有点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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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鸿雪其实记不清当时说过些什么,过了十年,哪有一幕幕都清晰如昨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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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记得那天的桂花开得极好,盛扶泽靠过来的时候身上似有满怀桂花清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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杯盏里有酒,秋夜月清亮又朦胧,满堂宾朋为婚宴的主人喝彩,盛扶泽却躲在角落,哄他用自己的杯子喝了满满一杯新婚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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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阿雪,张嘴,今夜的酒不那么醉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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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眯着一双桃花眼,笑看远方的新郎官,似有意似随意,轻声呢喃:“阿雪,长兄大婚了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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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些年总将“阿雪”挂在嘴边,阿雪长阿雪短,像是离了这个称呼不会说话一般,又像是刻意又执拗地非要用这么亲昵暧昧的昵称唤他,语调中总带着几分似要让人沉醉的柔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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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鸿雪光是压着自己心脏不因为他的称呼乱颤已经用尽了力气,实在分不出力气再去细想那些藏在调笑与清酒后,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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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再回忆起这些往事,他莫名在想,盛扶泽那句话后面跟着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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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“长兄大婚了啊,父皇应该要传位了吧?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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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……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