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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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山联系不上人，砰地把手机扔进储物槽，手上温度迅速褪去，指尖都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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鸣笛声中，牧山调转车头一路钻空别车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驶向高速路口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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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“伤者家属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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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山的父母意外丧生于一场山体滑坡事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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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牧山高三，还是个成日喜欢以自我为中心的养尊处优小少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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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虽然会被安排一些普通人听了满头问号的课外学习，但得益于他所展露的天资，外公外婆发现他不至于长成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草包，就不再推荐他学不感兴趣的——比如礼仪和国画，纵容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，学一点马术和网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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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浩煜没这么好运，给他当陪练之余还得上植物赏鉴哄亲爹开心，上得两眼一抹黑，学成归来仍然不认识小番茄和五彩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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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余时候，牧山基本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、随心所欲的清闲生活，连别人举家挂心的高考，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诸多选择中最平凡的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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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人生拢共都数不出几件“燃眉之急”，事事皆有轻松乏味的最优解，以至于在他心里，成年这个生日已经能够算得上“头等重要的一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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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山提前一周，打视频提醒远在子阳村的爸妈，但并不坦率：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？定好时间了吗？还记得下礼拜有个什么日子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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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号不太好，爸妈笑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，故意说忘记了，逗他气急败坏挂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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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与爸妈一起创造的、为数不多的回忆就截止在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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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山后来才从各方得知一些细节，他生日那周，他这里只是阴雨不断，子阳那边却是连日暴雨，从村子到县上的班车安全起见停运，他爸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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