狞宠记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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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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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母抿嘴一笑：“姑娘不知，霖奴自从那日见了你，回家便与老身说个没完，说那姑娘怎么怎么美啊，心地怎么怎么善啊，老身瞧着啊，他是相中你喽。”笑得一眯眼，满脸慈爱，“老身亦极乐意你当我吴家的儿媳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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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听她说了一通，羞得恨不得钻地缝，不知怎么反驳，只不住嗫嚅：“婶子说甚么呢......”须臾又张了张嘴，轻扯嘴角，抿唇默念道：“霖奴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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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母眼盲却耳聪：“霖奴便是冯清的小名儿，你莫笑话他老大不小，老身还唤他小名儿，再大亦还是娘亲的宝贝疙瘩不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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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思及自个儿的身世，心一酸，摇摇头，摇完才知她瞧不见，羞赧一笑，开口道：“正是，奴家怎么会笑话呢，婶子拳拳爱子心，冯公子忒大的福气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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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母想起许久未回的儿子：“咦，霖奴沏个茶怎么这般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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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亦想起他，疑惑地望向秋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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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云尴尬地瞧了吴母一眼，才小声说道：“吴公子方才正要倒茶，发现茶碗都缺边少角，便说去外头买几个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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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至于，你怎么也不拦着点？”绿莺急道，突然来访已是叨扰了，竟还给人家平添麻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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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云瘪瘪嘴，委屈道：“奴婢拦了，拦不住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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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莫怪她了，霖奴是个执拗的，想做甚么啊，八匹马都拉不回来。”吴母笑笑，须臾便眼含苦涩：“哎，他啊，不仅执拗还忒怕羞，自懂事起便不让老身再唤他小名儿啦。老身便也从不在他面前唤，这不，背后唤两声。其实啊，也唤不了几日啦，待土埋了脖儿，这世上再也没人会唤他霖奴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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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心内咯噔，连忙追问：“婶子到底得的甚么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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