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数,头一回犯了难,直想套根绳儿上吊,重新投胎活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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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五月末开始,他便将手头公务交接,从督察院搬去了工部衙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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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业有专攻,工部一溜能人,郎中、主事执笔描图,各司其职。四段河道的各自工程,不时需要与其他三道碰个头,接连首尾,冯元的职责便是与两位侍郎还有张轲彼此沟通协调,于水利一事上不通也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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饶是如此,他仍是在案前摆上两摞史册,皇上将差事晕头晕头砸他身上,他却不能破罐破摔,也得操练起来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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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还好,有工部尚书坐镇,张轲便是再想找茬,也没法子。可谁知,忽地有一日,八字胡子的镇衙之宝便再也来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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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征工过半,草拟工程图纸和建议也在如火如荼,一待计划完、人到位,便立马动工时,工部侍郎大人这时却倒下了。老侍郎苦夏贪凉,与小妾在葡萄架下嬉戏时,中风了。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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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品官回家躺着了,还剩两个三品侍郎,可也不敢管四品的冯元和张轲。一个宫里有靠山,一个父是侯、岳丈吏部尚书,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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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利参谋一事上张轲对他言语机锋、膳时挖苦、背地指桑骂槐,连下衙时的车轿也得抢先半步。先时冯元还忍着,后来也生了恼,两人便算当面撕破了脸,这仇愈积愈深。也幸好过一阵子,四大监工便要动身前往水址处开挖运河,两人便可彻底相忘于江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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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因着几月前的这场破事,如今都七月中旬了,苦熬了一个半月,隔三差五受着那跳蚤张的撩闲,每日要看那劳什子水利古籍,死沉死沉的竹简,还要看那跟八卦图阵似的水利图,头都要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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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儿便是中元节,上坟祭祖,今儿下衙便早了些,在衙署用完午膳便回了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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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元进了正厅,正要与冯佟氏提一提几月后南下一事,还有府里将来安置打算,却见冯安东倒西歪地靠在茶案旁,跟吃了耗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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