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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却有些诛心了,冯元闻言,顿时怒火攻心,两只手掌嗖地握紧,发出骨节交错的咯吱声,眼睛跟贴钩子似的,冷冷地盯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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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地,他转过身,几步走到一旁,腾地抬脚往石桌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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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方石桌是扎在土里的,石基打了一尺深,他虽是多年懈怠长枪短刀的武艺功夫,可底子依然健在,一脚便将那石桌撂倒,翻了土,露了基,一个乌突突的大坑出现在眼前。半掌厚的桌面歪倒在地,被地砖磕成两半,发出咚地一声巨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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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在房养伤的秋云都忍不住奔出门来,春巧更是急得直哭,捂着嘴呜呜不敢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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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动怒,早在刘氏离开后,她便走到墙边的花架子下,石桌是倒是碎,声音响不响,她不在乎。若是怕,今儿她便不会有此作死的一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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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元气恨着咬牙,死死盯着她,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眯眼森然道:“放肆!爷体恤你失妹之痛,好声好气与你细说,你倒好,不知好歹,忤逆犯上,你想死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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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中花叶已然被捻成汁水,绿莺扔掉残存的花泥,闭上眼高昂起头,喉头滚动,嘴巴开阖,张得大大的,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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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清脆、放肆、压抑,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的大笑,一点也不秀气,粗鲁、不羁,却又是那么得自在,似一只鸟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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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笑够了,绿莺望着他几近到极点的憋屈模样,轻飘飘笑着道:“死?有何不可?在你身边,简直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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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,她顿了一下,冷不丁往前走了两步,凑到冯元的耳下,一字一顿轻声道:“简直生、不、如、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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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便好整以暇望着他,面上悠然。可心里却无限悲凉,与菱儿相比,自己这又算得了甚么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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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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