狞宠记 第77节

他却将她想成了最不堪，那话一出，对她是何等羞辱，暗骂她没有自知之明，暗示她不要脸皮，人有脸，树有皮，女子的脸何等单薄。果然情之一字，伤人最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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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正难捱时，见冯元叹了口气，很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：“不该是你的东西，就别肖想了。你若是要两件衣裳几样首饰，哪怕从我这再讨个铺子呢，作一作闹一闹，我没准也能依了你。可这事儿，可不是作就能好使的。提前给你交个底儿，老夫人已经帮我相看亲事了，到时候主母初来乍到，你这个辣性子可不合适，今后自有你的苦头吃。我先应你，若又是个歪心思的，我自会给你主持公道，可若是个贤惠绵软的，你这么骄纵，我也不会惯着。你当知，越惯你，对你越不是好事，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你应该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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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自然也是好意，可何尝不是打脸。这话将脸打得好，啪啪响，绿莺只觉自己的脸像被长着倒刺的铁条抽了，又麻又疼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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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些心灰意懒，狼狈地从地上爬起，一双光泽黯淡的美目盈盈对着他：“你说我性子刁钻跋扈也好，踢开冯佟氏以求上位也罢，这些我统统不反驳。既然你看我不顺眼，我在这里也不快活，况且将来的太太进门，我可能还会忤逆于她。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，未免你家宅不宁，你看不如我回南门宅子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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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往夸张了说，且她说这话的语气，隐隐含有卑微乞求之意，甚是让冯元一怔。耳鬓厮磨好几载，以她的为人，还有此时眼中的情绪，他有些忐忑地意识到，这可能不是威胁，也不是手段。他用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感将一句话冲口而出，焦急之下难免调子有些怪异，一点也不似他平常的声音：“浑说甚么，罚还罚到八百丈远？你倒是想得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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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，天晚了，你回去歇了罢，罚的事儿改日再说。”不想听她再开口，他知道若是她再说，绝不是他希望听的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个甚么劲儿，不是怕两人吵嘴也不是怕打骂。胡乱地摆摆手，打发她走，自己去桌前捡拾杂物，耳中听着她的动静，见她还不起脚迈步，心中越发不上不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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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痛不如短痛，何必将来相看两厌呢？”绿莺目光越过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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