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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吃得有些晚,是几道素菜外加一只鸡,卖相不算差,但跟冯府比不了,豆儿却没再挑剔,被绿莺喂得正欢。她似是比从前所有时候都更开心了些,两条小腿一荡一荡的,小小的嘴巴满是油花,连最不喜欢的韭菜都吃了两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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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娘,我不要跟你分开,我不回原来那个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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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正夹着一截芹菜,豆儿忽然开口说了这句,芹菜脱了手,她顿时如鲠在喉。望着豆儿小小的脑瓜顶,她柔肠百结。每当夜里散头发时,她就能看到豆儿后脑顶上的两个漩儿,这代表极聪明。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,她真的无愧么?是不是她太自私了?只是不想自己受委屈,最终却是女儿受了委屈,她心中难过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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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云打量她面色,攥着手纠结半晌,这才上前:“姨娘,其实......吴大人......他一直没娶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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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一愣,半晌没反应过来。春巧却忽然拽着秋云的手,噘嘴道:“姐姐你说甚么呀,他的事儿跟咱们有甚么关系,姨娘就算出来了,也是冯家的人,可绝对不能有别的想头。”真是的,秋云姐姐难道忘了么?当初老爷知道姨娘与那吴公子的事后,差点没一脚踢死她,更是将姨娘收拾得满脸血,可多亏没出人命,这时候想再没事惹事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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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云哪能不记得,第二天老爷还敲打过她。她也知道姨娘与吴大人再不可能了,可看见姨娘这么难过,她就忍不住想让姨娘知道:你不该这么懊丧,世上还有一个男人,能不计较不求回报地暗中爱恋着你,这是多么让人欢喜的事啊,其实你的人生很美好,你得到了许多别人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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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没别的意思,只是感叹姨娘与吴大人有缘无分罢了。他如今在翰林院,等学习三年后,就是七品了。若当初......姨娘也是官太太了,只叹命运弄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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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,才七品?他一个没人没路的,将来还能升多大官,咱们老爷如今就从三品了,根本没得比。”春巧没见过吴清,对他连面上交情都没有,此时深怕姨娘起歪念头,连忙打压。她可是还希望姨娘能回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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