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严重、疫病泛滥,旱情没法子解决、国库没银子赈灾,官员们人人夹着尾巴上朝。这等天灾人祸,谁都没法子,可皇上不干啊,非得逼着自己的官想辙,规定每人每天都要上一封折子,更有甚者已经成了皇上此时的出气筒,或被罢或被贬。冯元之所以会病,也是近来耗费心神,再加上书房熬夜写奏折而着凉造成的。到底是不惑的人了,身子再也不是铁打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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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,绿莺心疼他都来不及,怎么还舍得让他难受失望,马上便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安慰他:“你别担心,肯定是儿子,我爱吃酸的呢,尤其是酸得倒牙的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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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也做不得准,怀豆儿时也没见你爱吃辣的啊?所以说酸儿辣女一说法不可尽信。”冯元笑容淡淡,可见并没将她的话当真,他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,“岁月不饶人,我年纪也是一把了,你给我争气些,多怀几个苗子。我希望自己这支将来越来越好,光耀冯家门楣,不奢望千秋万代为世家豪门,起码子孙后代枝繁叶茂,而不是在我这辈零零落落地凋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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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不难听懂他言语里的沧桑。兄长冯开毫无建树,侄辈皆是纨绔子弟,独子冯安又是个混不吝的,冯家未来前景堪忧,冯元不免想到:若他此时离了人世,以如今冯家的情势看,从老侯爷这辈数起,绝对豪不过三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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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是怀孕之喜,该轻松的时候,说着说着气氛却沉重下来,两人大眼瞪小眼,相对无话。冯元不愿让孕妇情绪压抑多思多虑,遂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脑瓜门,开口玩笑着道:“且信你一回,到时候生的若不是儿子,爷就不要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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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也笑嘻嘻回嘴:“好好好,要不是儿子啊,罚我去地窖里吃糠都行。”她支起身子,慢慢将手伸过去,温柔地望着他,声音如微风细雨一般:“我帮你把白头发拔了罢?”可还没等他有所回应,她就紧接着赶紧把手退回来,摇头作罢:“还是算了,听说拔一根长十根,不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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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元笑了笑,替她将被子拉上,盖过肚腹,轻声道:“睡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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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月后,府里下人开始私下议论起甚么事,一潭死水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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