狞宠记 第90节

此时望着眼前的一切，是那么得不真实。生命无常，转瞬即过，孩子的到来，让她在喜悦之余，还生出了些对未来的不确定。日子当然不能得过且过，可即便有计有划，变化也会随时侵袭而来，让人措手不及，仿佛这秋日的落叶，昏黄干脆，本来还自在地挂在枝头，可一阵微风，它们就落地了，再轻轻一踩，嘎吱，就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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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之人面上熏然，黝黑的面皮被酒气染上薄红，让力挺冷肃的五官有了些许暖意，绿莺音色动容：“你别那么操劳，保重自个儿的身子，你是我跟孩子的依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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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腔湿热，她的思绪有些复杂，有对于命运的感恩，因为两人的相遇。同时也有一丝遗憾，为何相差这么多年岁呢，就不能让他们早一些碰见么？将来总会有人先走一步，携手终老可能终究只是一场奢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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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壮年，冯元暂时还生不出同她一般的惧怕，“放心，我身子骨好着呢，我要教他为人处世，看着他长大成人。”默了半晌，他欲言又止，末了终于似隐晦地说了句：“冯安是个靠不住的，如今在我这里嫡庶之别没那么重要，冯家门庭能者撑之。天宝养在你这里，怎么做你该明白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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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放心，我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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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莺清楚，他这是用话敲打她呢，莫要让自己这个小妇将孩子生生养歪了。她抿抿唇，慎重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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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觉得甚么，冯元说完那话却先生了不自在，清咳了一声又接着道：“我这也是为你好，只有他好了，才不会让你老无所依。只要你立身正，你的一辈子我肯定会让你过得安乐惬意。我心里有你，不只是一时的为色所迷，更想和你厮守一生，我也从不在意你出身如何，但孩子生在冯府，就得磊落大气，万不能染上小门户家的眼皮子浅小家子气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毛病，这点你得注意，要是将我冯元的儿子养成个畏畏缩缩重利又好逸恶劳的蠢蛋，我可是不饶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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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是补救缓和的话，到最后难免又衍变成了威胁敲打。他总是能将话往噎人了、往让人下不来台的方向说。这也是个本事呢，绿莺没好气地腹诽道。嘟起嘴，她气呼呼地嗔了他一眼，“瞧你说的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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