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

;她喜欢海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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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的花，海棠镌刻之物，海棠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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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，她的衣服和帕子上都会绣上海棠，包括送给年鹤渝的第一个荷包，上面也是海棠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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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些花那些衣物，早如同这莫府一样，凋零在十年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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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鸢姐姐，这是遗芳大师亲手做的琴，以前你也有一把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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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软好听的声音传来，莫子鸢回了神，回忆褪去，周身的气息再度清冷，她缓缓收回手，“阿语，我已有十年没有见过海棠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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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境那个地方，名称很美，却处处都是残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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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的路上，二婶病逝，小妹也生病了，好不容易捡回了性命，险些遭人非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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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娘将值钱的东西给了护送的官兵，才保得她们没再被那些人觊觎，可那些眼神，那些笑声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，她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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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熬到了遥境，她们被拉去做苦役，没日没夜的挖石头，吃不饱，穿不暖，稍一休息面对的就是皮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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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跑就更别想了，每个流放犯人手上都带有铁镯，有逃过被抓的，脸上都有烙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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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，不知道能熬多久，对莫家人而来却还不是最大的灾难，在到遥境的短短半年里，她们死了十几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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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已阿娘让她们抛下莫姓，隐姓埋名才保下了性命，而在那个地方，她连莫家已被平冤的事，也是在时隔那么多年后才知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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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遥境只有荒山和数不尽的石头，那里没有海棠花。”莫子鸢看向她，“我也早就已经不喜欢海棠花，也不喜欢吃海棠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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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年少时的风花雪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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