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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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睛依旧很平静，似古井无波，但这回，崔裎却从里面看出了一点波纹，像天上下去绵绵细雨，有那么一滴，滴进了井里，在四周荡漾开一圈圈的细纹，很小，也很快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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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来拔了针，说明天再过来输一次，得连续输一个星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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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裎扶着他，去体检科做检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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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，但他自己能走了，只是虚虚扶着崔裎的胳膊，郭老头要上来帮，被崔裎挡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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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看了他一眼，没说什么，把手搭在了崔裎的肩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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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悻悻地，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，默默去后面收拾了吃饭的饭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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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下班的点，医院里人不算多，下去的电梯里没人，崔裎站在林杨边上，透过电梯的反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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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你。”林杨突然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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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裎转过来看着他，林杨也着他的眼睛，眼底的情绪很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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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郭大爷对我其实还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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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裎其实知道郭老头对林杨还不错，或者说，郭老头对他也还不错。他也明白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，可他说不清当时在生什么气，气别人对林杨不上心吗？气林杨对自己不上心还是别的什么，他说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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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心里都知道，不论哪一种，他都没有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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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裎没有说话，电梯很快到了楼层，在提示音响起后，电梯门开的前一秒，他突然听见身边人说了一句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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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平淡的一句，却叫崔裎第一次窥见了一点真正的林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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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我不是早产。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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