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

气氛也没之前那么冷了，但郭老头还是一句话不说。等吃完了，崔裎去洗碗，郭老头又阴阴地回了房间，始终不搭理郭城，派头做得很足。收拾完林杨给他拿了药去房间里，却看见他在房间里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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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平日里是不太抽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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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迟疑了一瞬，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，走过去站在他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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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看见他来也没什么反应，抖了抖烟灰，一句话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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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开口问他:“怎么又抽上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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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一顿，烟没掐，反而朝林杨扬了扬，不问反答，“你觉得我错了没有，小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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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不吃药吗？”林杨开了个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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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郭老头没笑，他扬起烟又抽了一口，慢慢吐出烟圈来，突然说:“人说养儿防老，其实我觉得也不对，养儿养女，其实更像还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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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杨识趣地没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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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女和父母，其实也只是一世的缘分。我现在想起，其实他小时候就和我不亲，我克工地上工，他克学校上课，晚上回来他写作业，我倒头就睡，从来没得啥子交流，我晓得他乖，懂事，所以就从来不问他，他体贴我累，也从来不问我。后头他克上初中开始住校，基本上只有每个月给他打钱了，一个月打不到一次电话，缘分可能就是这样子浅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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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又叹了口气，林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，站在窗口，默然看着对面，门外有细微说话的声音，但似乎三人都知道他在和郭老头说话，没有人来打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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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血浓于水，总是改不了的。”林杨终于说，但这是一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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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头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，他抽着烟，看着窗外的虚空，林杨看着他的侧脸，头一回，居然觉得郭老头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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