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常人熟知的蓝,是黑蓝,是绝望的魂灵形容天堂和地狱交汇处才特有的颜色,凝重又稀薄,没有一丝光能透进,也没有一丝光能逃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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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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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滚烫黏稠的液体从天而降,劈头盖脸地砸向阿比!液滴带着呛鼻的酸味飞溅,落地瞬间却凝结成红色的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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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受什么驱使,这红雪又开始堆砌,越堆越高,逐渐变成啫喱状,内部有某种类似胚胎的生物,疲惫地抬起眼皮,又渐渐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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胚胎在膨胀,表面上长出连片的水泡,水泡破裂,露出溃疡一样的新鲜红肉。红肉快速繁殖,呈枝状,凸起,连接成网络,却散发出在烈日下鱼鳃曝晒的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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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物正在生成,阿比想趁机逃脱!猛然间,一道闪电刺穿所有幻象,扎进他的眼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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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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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过去的几小时,阿比从一堆金属、非金属和高分子材料中诞生;没费什么劲,就被流水线组装机器人把早已准备好的头部、躯干和四肢装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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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梦里醒来,还带着内耳炎患者常见的那种眩晕,不知不觉之间,大脑已开始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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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轻巧的银色机器臂,把尖端的细长探针伸进阿比的耳朵,左搅和,右拨弄,阿比终于摆脱掉之前不适的症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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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,还有一丝暗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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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四周,这是一座顶棚很高的房间,各种机器人分列传送带两端,焊接、喷涂、打磨、装配和搬运,井然有序地忙碌着。传送带上,和阿比模样相同的机器人,从一道工序再到下一道,渐渐有了人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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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脚被牢牢抓住,阿比眨眨眼睛,两颗小浑球润滑良好,操控流畅,画质也很清晰,只是右眼球的左上角有个律动的小短线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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