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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拨弄着信纸,垂着眼,嘴角含笑,继续说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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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我就说你晨起无声无息的,一直在梳妆台摆弄笔墨,原来是给表姐写信呀。我听说她是岳母的亲侄女,一向寄住在你家。今日这么一看,你们这姐弟感情,可真是好得很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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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拜华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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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英听她这话,好像全然不经意似的,却全都说在最关键的点上,字字句句像鞭子抽在他心头。他全身都僵硬着,似乎是被一条冰冷的蟒蛇紧紧缠在这梳妆台边,面色惊恐,语调慌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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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没有写什么信,我只是画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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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带着笑,瞥她一眼:“紧张什么?我就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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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英完全想不出法子来阻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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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顾影读着信,那方才还像粉桃儿一样的脸上,笑容在慢慢消失,眉目间渐渐拢起冰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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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从信上抬起眼来,眼神就又像昨晚似的阴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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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英心里慌得很,脱口而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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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官人!这不是我写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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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明白,顾影不会相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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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间墨迹已干,盘中带着酒香的墨汁却还没干,眉笔现在就搭在墨盘的沿上呢!妆奁盒子开着,已被他翻动过的痕迹实在很明显。而他的手里,此时此刻,就握着信中提到的那支玉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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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若不开口,便更像默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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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尽管知道没什么用,他还在试着解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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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官人,你看这信,并不是我的笔迹呀,纸上还有折痕。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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