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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纷杂声响之中,忽听几声呵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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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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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,一个年纪未及弱冠的低阶小郎官,好像是围猎场里中箭的鹿,从边厢跌跌撞撞跑到正殿里来,不顾许多人就在场,噗通跪在地上,抱住阿光的膝盖,声音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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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求贵君垂怜!他们……他们竟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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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统领垂眼看了看,又用目光问询追出来的兵士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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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士行礼回话道:“那屋里清点完,发现少了两块碎瓷,需得在各位郎官身上搜一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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统领嘴角带了丝笑意,转头回来向阿光道:“崔贵君也听到了,我们不过谨慎行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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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”阿光轻轻挑起双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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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衣袖一拂,轻轻盖住小郎官的肩,允他躲在自己身旁。然后仔细地打量起这统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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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在宫里当差很久了,原先就显得细致谨慎。不曾想如此忠于职守之人,竟然是对手的暗棋,着实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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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贵君有异议吗?这也是为了郎官们的安全着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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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光轻声一笑,在暗处听来,又像是哼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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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虽说两厢殿内那群郎官们平时十分不中用,本宫常嫌他们蠢笨,可毕竟都是大族出身的清白儿郎,也不是随便来些什么人都能揪扯的。统领你视我们为瓮中之鳖,才如此恣意摆布,可知这宫里的沉浮最是蹊跷,死灰有引也能复燃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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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统领听了一愣。随即笑了笑,放柔语气:“贵君教训得是。末将只想着若使女兵来,有诸多不便,却忘了男兵们都粗手粗脚的,不会做事,又不会讲个软话,倒容易得罪了贵人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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