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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怜悯自己,同样也怜悯所有与她一样,遭受过不公的人。
可若痛苦也分等级,如盛枷这般,又岂是等级能够衡量的。
这一刻,她理解了有关于盛枷的所有。
理解了他为何是这样的盛枷,理解了他如何能有向死般行事的果决,也理解了他孤冷清孑的性子,更理解他七岁那年,将弓箭射向那辆马车的决绝。
她的心很疼,疼得短短一程路,她停了一次又一次。
喉咙也一次又一次,被某种她没有经历过的无望堵住。
所以盛枷,你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吗?
不对,不是,甘妈妈说,到这里并没有结束。
送走母亲那天,灵堂里,他穿着宽大的孝衣,当着所有亲友的面,亲手指认乔氏是杀死母亲的凶手。
可他的哭喊声被大人们一声又一声的安慰和指责掩盖。
乔氏无辜哭泣的眼,盛若举的不作为,安国公府的不追究,淹没了他所有的控诉和仇恨。
他还曾深夜跑去安国公府,敲响大门,请求老安国公为自己的母亲做主。
可是敲了一整夜,也无人理会他幼小心灵里含着的仇怨。
后来想想也会明白。
在那些看重名利的大人面前,人死了便事死了,未来可见的利益才是他们要权衡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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