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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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总是有些慈悲心的，更何况闻世芳本就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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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心缓解过于紧绷的气氛，便柔声问道：“你的剑叫什么名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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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见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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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霁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，看着眼前青衣人唇边的一点笑意，难得有些紧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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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，或真或假的夸赞吹捧已经听了一箩筐，但她在这一刻居然生出了一点没来由的好胜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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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得要不得。倪霁极力压制，但事情有时就是如此——越压制，越难以忘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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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的表情在她眼中被无限放大，所有的细微之处都骤然出现了无数种互相矛盾的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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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心咒在倪霁心中飞速流过，反复循环，但完全无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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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个看见自己遥望已久的人出现在眼前时，大抵都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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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像从来只是画像，更何况，这个人连画像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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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自然不知道短短刹那，眼前剑客就已经滑过了如此多念头，只是被不知哪里折过来的光晃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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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流淌在见月身上的明亮剑光，也可能只是今日的阳光格外明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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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不错，只是听山观雨一式剑尖略高一寸，使后一式幅度过大，容易形成破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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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摸出一柄剑，身形一动，动作与倪霁刚刚别无二致，又一转，剑尖微微往下压了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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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此一点变化，衔接便更稳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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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曾明白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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