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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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看了眼来处，那里血雾翻腾，像是一片空茫，又像是有无穷奥义，无数灵光飞舞其中，确如那位仙人所说，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瑰丽的景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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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头盯着倪霁认真道：“无劫无相阵以千人神魂灵力强开血河，破的不仅是地脉气运，还有无名谷的前途。无名谷羽翼未丰，蒋瑛不会乱来。定然还有什么法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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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霁没说话，只怔怔地盯着青衣人，一手抚上来人的侧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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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仍是初见时的模样，只是那瞳孔中多了一道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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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茸茸的碎发散了些下来，白衣剑客近乎虔诚地拂去其上的水珠，那是在不归海里沾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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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间，二人已然额头相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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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的热气喷洒在颈侧，倪霁轻轻开口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，“昔闻，有仙人一剑断江，划出了如今的云洲和平泽，如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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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骤然打断了她，“不问天有你一半，你还没回去看过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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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霁眷恋地蹭了蹭，笑道：“是啊，这路怎么那么长，我竟然还没有回去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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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好像已经离开不问天很久了，桂花开了又谢，飞雪融了还落。不问天离得越来越远，倪霁已经记不清那株不惊木的样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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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她还记得栽在明月观里的芍药，那是回不去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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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世芳平静地开口：“血河已经带走了你我的一位故人，你若执意，我便随你一同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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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无意识抓紧了手下的衣袍，向来镇定的剑客惊慌地看着眼前的青衣人，“不行”二字卡在了喉咙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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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，原本缓缓流淌的血河陡然翻涌起来，飞溅的河水在半空中便散做五色灵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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