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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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旁人听不出弦外之音，阮梨却听得明明白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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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安静吃饭，可面前的菜色没有一个合她心意的，她喜欢偏酸甜口味的，比如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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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盘转动，一条黄澄澄的松鼠鱼稳稳停在面前。阮梨抬眼，看到正对面霍砚舟修白的手指收回，他正在专心听母亲说话，唇角难得含着一点温和的笑，似是让明婉珍尝尝面前的这例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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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趁着大家不注意，夹了一块鱼肉，酸甜糖汁入口，鱼肉外焦里嫩，极大地安抚了她的味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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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砚舟这过了年也三十二了吧，还不打算把终身大事办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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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，这京北城里惦记着砚舟的姑娘能从钟楼排到西山，赶紧定下来，也断了大家的念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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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砚舟你和四嫂说，真就没喜欢的姑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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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，难得可以在这样的家宴上打趣这位话事人，这些话也说到了明婉珍的心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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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霍家的孙辈都要订婚了，他这个做叔叔的却还是单身。更让明婉珍担心的是这些年霍砚舟似乎一个姑娘都没谈过，这……现在社会开放了，明婉珍便忍不住往别处去想——难道是不喜欢女孩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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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看懂了母亲眼底的忧虑，拿起餐巾缓缓擦拭唇角。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，他眼底敛着清和的光，难得有了些烟火气，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的女孩子，“有合心意的，一定带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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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沉的嗓音，落在清冽的音域里，让人下意识不敢再置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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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蓦地低眼，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，下一次一定不要再坐到霍砚舟的对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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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视线落过来的一瞬，她真的后颈发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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