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

借阮梨一个胆子她也不敢让霍砚舟给她当司机，如果不是现在下雪她又对这车不熟，阮梨甚至很想说：我给您当司机，行不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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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霍明舟的车，坐在副驾驶，阮梨后知后觉意识到，霍砚舟方才是在和她开玩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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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样的人，居然会开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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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息间有淡淡的清香，让阮梨联想到冷冽的雪林和冻青的泉水，和霍砚舟这个人莫名很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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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怕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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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不丁的一句话，温沉低冽的嗓音，于寂静的空间里让阮梨没来由地慌了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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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纤白的指尖下意识蜷紧，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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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怕。”阮梨又补了两个字，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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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，你可闭嘴吧，阮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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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霍砚舟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聊天，抑或探究她是不是怕他，更像是随口一问。可阮梨性格不热络，常常别人抛了十个话题，她能接住两三个已经是勉强。至于霍砚舟，似乎比她的话还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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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的暖风开得足，他身上只穿一件黑色衬衫，撑得挺括，将腕骨也衬得愈发修白。一副金边眼镜，下颌线紧绷，周身透着股疏冷克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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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理说这样的安静会令人尴尬，可霍砚舟似乎天生的气场就如此，山巅凉月，遥远冷冽，不沾凡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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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在他身边，只有敬畏，绝无随意攀谈的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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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阮梨是这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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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想起孙媛的话：就你这个性格，我严重怀疑你其实根本不是喜欢霍明朗，是喜欢霍明朗那个跟谁都能逼逼两句的性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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