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节

镜。霍砚舟知道, 这是明婉珍作为母亲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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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亲告诉我，这道镜片能遮住我眼中的侵略性, 让旁人再也无法轻易看清我的心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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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让他在这经年累月中，将其变成一道伪饰, 冷静且克制地注视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每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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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清软眼底写满诧异,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。那个时候他的处境一定很艰难, 才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，仅仅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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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旁人里, 是不是也包括他的父亲霍靖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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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不敢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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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十九岁还是满满的孩子气, 无忧无虑，不会像他这样殚精竭虑, 如履薄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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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笙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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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喊她的小名，拉回阮梨走远的思绪。那道薄薄的镜片之下，是他深沉如墨的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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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我摘眼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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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的指尖轻颤一下，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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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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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她已经做过了亲吻喉结这样的事，却也不敢摘他的眼镜，尤其是知道了这副眼镜存在的真正意义后——这是将军的铠甲，侠士的刀剑，她不敢造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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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却被霍砚舟捏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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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帮我摘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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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又说一遍，低沉的嗓音像是在下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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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梨被霍砚舟捉着手指，抚上他的眼镜，指尖捏住两片镜片之间细细的金边，轻轻一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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