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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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将霍明朗眼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，他从不觉得自己亏欠霍明朗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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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霍明朗。”霍砚舟压着声音，撂下最后一句话，“笙笙是你自己弄丢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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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人诛心，不过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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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大步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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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明朗怔然，深朗眼底情绪翻涌，不甘、难过、无力……最后都变为深深的懊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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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你自己弄丢的——一句话，捅在了他的心窝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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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来到后院书房的时候，霍靖诚正在临摹一幅字帖，他听到脚步声却未抬头，只开口问道：“来，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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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笔力铿锵，兼纳乾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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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评了八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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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靖诚却摇摇头，“不行了，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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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落，他终于抬起头，苍老的一双眼睛依然清矍，“背上的伤，都好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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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砚舟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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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十五岁那年被罚跪祠堂领家法之后，霍靖诚也这样问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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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他只觉委屈，并不肯接受霍靖诚的示好，整整一周都没有和霍靖诚讲过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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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心爱的模型飞机，霍明朗无故抢走不说，半点也不爱惜，弄坏还在他面前得意洋洋，就该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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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如今，连委屈的情绪都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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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父亲挂心，已经没事了。”霍砚舟温和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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