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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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音点头道谢喝茶，三步流畅自然，然后便不再言语。艳曲也只好闭嘴，专心看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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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昨晚提前看的书上说，韩派历史悠久，起初是一个姓韩的人写的，因为词句和故事格外缠绵动人，后来渐渐被称为韩派，如今已经遗落不少，她们今天看的第一出叫，卖扇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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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的狼妖和凡人卖扇女的故事，悲剧很老套，狼妖去渡劫时女子被人掳走做小妾，后来又被人害死，女子死后一直徘徊在忘川河畔不肯投胎，她要等狼妖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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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是妖啊，哪里那么容易死，艳曲正想着，就唱到狼妖被烧死了，在忘川遇见了女子，可惜二人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忘记了彼此的模样，一个只记得自己在等人，一个只记得要找一柄扇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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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结局还算圆满，一起喝孟婆汤投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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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场休息的时候听见有别的客人在哭，艳曲倒是没有觉得多悲伤，可能是因为戏里描写悲剧的过程很少，大段都是卖扇女死后在忘川等待时候的故事，从起初对害人者的恨和对狼妖的爱，到后来逐渐平静，思念，在漫长时光中的恍惚，遗忘，直到最后喝下那碗孟婆汤，她也没有记起爱人的样子，但是在狼妖站在她面前的一瞬间，执念已消，等的人还是见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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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到离音全程没有发出声音，艳曲贴心喊她起来走动，“坐久了腿要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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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然不说话，但是听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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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还算宽敞的包间里，离音慢慢走着，艳曲亦步亦趋在她身后一步，心中默数她的脚步，视野里始终有雪白的衣摆，轻轻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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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的哭声停止了，寂静中艳曲问，“为何想看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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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，艳曲离她足够近，看见了疏离之后，她眼中的纯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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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懂戏里的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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