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

经过，六只眼睛都瞪着他。爸爸妈妈伸出四只手，把小男孩护在身后。朱越忽然很难为情，露齿向他们笑笑，一溜烟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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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想中心位于三环路天府立交西南侧。朱越刚上大学时，这里还是一片逼格中等的写字楼，里面大多是码农作坊和野鸡培训。十年之后，在这儿扎堆的企业变得很纯粹，江湖名气也比以前大多了：这是成都水下直播业的太古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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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越上次到理想中心，是三年前来面试现场编剧，或者群众演员。招群众演员那家工作室，刚脱掉上衣就把他拒了。因为他没有肚腩——到现在朱越也没想明白，为什么没有肚腩是缺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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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现场编剧那家正规得多。当然比不上点道网那种巨无霸，走的也不是白道。但人力资源部挂着牌子，笔试考卷是多媒体互动式的，显然经过专业设计。为首的面试官其实挺看好他。给他模拟了两个直播现场客户突发需求，朱越都在十分钟之内设计好了台词和情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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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试官说台词很自然，情节很带感。缺点是写得太绕，需要动脑子，分散了客户对主播身体语言的视觉注意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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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朱越谦虚一点承认不足，再改一个群众喜闻乐见的版本，说不定工作就到手了。但那天他是这样作死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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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波伏瓦说过：你最强大的性器官在两只耳朵之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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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小时之后他就滚回网吧，去找夜明砂发挥强大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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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–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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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越把单车扔在中庭。理想中心四栋大楼围成一圈，没有一点人迹。午夜本该是营业高峰，但这种地方断电断网，比抽掉了灵魂还彻底。这么高的楼，地震消息一来大家肯定作鸟兽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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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越仰头看看 3 栋，和其它楼一样黑灯瞎火。门厅内的电梯应急灯都没亮，更不用指望备用电源了。他摇摇头，拧亮手灯开始爬楼梯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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