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神年代(出书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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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

想过几件事,笑着原谅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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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连自杀也搞砸了。最简单、最后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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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过之后他就地睡着了,不知道睡了多久。也许是癫痫的续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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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次他是被自己吵醒的。还是黑夜,灯塔外风声呼啸。几十米外的海岬之下,北大西洋的怒涛轰击着悬崖。这些都盖不过他的尖叫与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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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节内出血是最可怕的并发症。它一般是偷偷开始,你不知道血液从微小的体内创口流进了关节腔,所以也不会去处理。等到发炎明显之时,关节已经像个打满气的轮胎。疼痛可以二十四小时毫无间断,非人类可以忍受的痛。而且它绝不会真的爆开,给你个痛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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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可不是偷偷开始的。是严重扭伤,当场就肿了起来。昏睡了不知多久,踝关节里面充的血都快爆炸了。麦基叫一阵,哭一阵,把头往扶手上乱撞。但是他太虚弱,那道橡木扶手还做得珠圆玉润毫无棱角。除了增加几块淤青,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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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醒来之时,阳光从三层东面的窗口照进来,正好落在他脸上。只要不动,踝关节已经不怎么痛了。新的问题是肚子饿得受不了,唇舌干如烟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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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慢坐起来,考虑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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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要想死不是什么大问题。他的风衣兜里就揣着一把瑞士军刀。一般人还需要顺着静脉划个大口子,血友病到他这程度就简单多了,随便在哪里开个口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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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在于,这就像一辈子辛辛苦苦捍卫贞操,到头来死于性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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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计划本来很美丽。在家中打点好一切,独自漫步到高岬灯塔,一路饱览美景,最后从岬头的悬崖跳进大西洋,跳进满天飞翔的燕鸥与海雀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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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悬崖在韦斯特雷岛西北端。狭长的海岬刺入北大西洋,承受波涛的西侧被刨成九十度绝壁,只有鸟儿可以涉足。这里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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