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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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舟听到了一滴水落下的声音，不像真实的，像从苏唱语言的质感里带出来的，但没有东西接它，于舟只好木木然地用自己的心脏去接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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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的包厢里，曲调闷闷的，是一首于舟没太听过的英文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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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loving strangers, loving strangers, loving strangers oh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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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重复这么几个单词，loving strangers，歌名也叫这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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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舟转过身，侧靠在墙上，用食指抠包厢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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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见自己的指甲刮蹭细微的碎屑，她说：“因为，这一周，你都没有找我，我觉得你应该很忙。我想，给你打电话，是一件冒险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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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：《loving strangers》(russian re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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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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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唱曾在国外看过一个小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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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她独自在外过年，欧洲的小镇沉睡得很早，更没有什么春节的年味，她把手揣在外套的兜里，站在半山腰的湖边，冰结了一小半，另一半仍旧波光粼粼，她看了一会儿湖，又转头看安睡的小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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兜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，应该是零点了。就这么巧，远处的屋子亮了一盏小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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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盏灯并不稀罕，稀罕在出现在万籁俱静里，稀罕在出现得恰合时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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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奇妙，苏唱在这个几年后的嘈杂夜晚，想到了这个场面。干枯的冬夜，寂寥的冬夜，点了一盏灯，晃悠悠的，颤巍巍的，怯生生的，很快就要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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