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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安夏可没功夫琢磨他俩那点眉来眼去,只将视线转向宋元久,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,温声道,“先生如今是我儿的启蒙恩师。今日我也将孩子们托付于你。望先生勿要受人挑唆,再行差踏错半步,需谨记前车之鉴。”
宋元久慌忙长揖及地,粗布衣袖扫过青砖,“宋某乃带罪之身,蒙公主用免死金牌救下一命,实为再造之恩。此生愿为牛马相报。若违此誓,天地共诛。”
他隐隐有些不安,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但这不能使他动摇,反而让他心志更加坚定。
最后时安夏看向邱志言,“表哥,整个凌州的庶务政务就全交给你了。”
话音刚落,邱志言已单膝跪地,“臣,万死不辞。”
半下午时,时安夏又陆续见了铁马城守将吴起程将军,边军统领赵椎将军。
此时是暮春三月,桃李纷飞。时安夏安顿妥了所有人,与孩子们相拥告别。
京中派来的太医令已整装待返,康尘砚携夫人钟西月亦在归程之列。时安夏褪去华服,素衣简从,带着东蓠与西月夫妇同乘一驾青篷马车,悄然返京。
这一路风雨兼程,待抵达京师,已是四月芳菲将尽之时。
京城依旧繁华如昔,长街上车马粼粼。但细看之下,坊间百姓交头接耳,禁军巡防频密三分,连那宫墙之上的旌旗,似乎也比往日垂得更低些。
这皇城根下,暗流已然涌动。京中,到底是起了微妙变化。
“夫人,”钟西月恋恋不舍,“让我和夫君跟您回府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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