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黎锦绣闻言猛地掀开锦被,边系晨衣绳带边扬声唤人,“备马车!即刻去高尚书府!”
不过半盏茶功夫,她已带着两个得力婆子登上了马车。车夫扬鞭一甩,车轮碾着夜色,直奔尚书府去找梁雁冰。
梁雁冰知黎锦绣能找到自己这来,定是申院使不在家,当即利落带着药箱上了马车。
等一辆辆马车经过和国公府向着少主府疾驶时,和国公府的门房也机敏地去主院报了主子。
如此,待时云起夫妇到达听蓝院,但见满院灯火通明。
廊下挤满了婆子侍女,正房里人影绰绰,竟连个落脚的空隙都难寻。
魏采菱攥紧手中帕子,眉间凝着几分懊恼,“昨夜夏儿从宫里出来时,我便瞧着她面色不对。当时就该强硬些,说什么也要留她在府里住下才是。”
小姑子出阁前的闺阁“夏时院”,至今仍保持着原样。每日都有人进去打扫,随时可以住。
时云起却知妹妹看似温顺,骨子里却执拗。只怕当时已察觉不对,才执意要回少主府。她就是宁可自己难受,也不愿给人添半点麻烦。
时安夏这场高热来得又急又凶,如同腊月里突然席卷庭前的暴风雪。
那张瓷白的小脸烧得通红,连锦被都掩不住浑身蒸腾的热气。
额上沁出的汗珠刚拭去又冒出来,将枕畔绣着并蒂莲的软枕洇湿了一大片。
时安夏陷在昏沉与清醒的交界处,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。
偶尔能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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