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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武帝低头看着掌心尚未干涸的血迹,忽然狠狠攥紧。指甲陷入皮肉的疼痛让他想起时安夏说过的话,“唯皇上与太上皇父子连心,才能稳住世家,扼制其野心。”
她又说,“然他们只一招便破了局。皇上您身边一定有几大世家的人,谁给您出的这馊主意,您就去找谁。否则,您注定是这场权利的傀儡。”
他果然是一个傀儡!
年轻的帝王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,麻木地听着申院使禀报,“常太医管着香药库二十年,张太医执掌熏疗案……”
昭武帝木然看着申院使利落让其余太医将现场龙脑香残渍一一收集,又命人记录在案。
做好一切后,申院使才当着昭武帝的面,转身将证物呈予禁军统领,素白药绢在掌间若隐若现,“抓起来,交由大理寺严审!”
满殿铁甲霎时刀剑出鞘。
两名老太医活活被吓醒过来,口呼冤枉。
“冤不冤枉,大理寺审过就知。”禁军统领面无表情。
两位老太医被拖了下去。
殿门外,一道瘦削身影正扒着朱漆门框向内窥探。
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,像条吐信的蛇游进殿内。
昭武帝猛然想起什么,指尖突然痉挛般抽搐。
他喉结上下滚动,看看垂首不语的申院使,又望望手按刀柄的禁军统领,某种粘稠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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