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淮杏河两岸礼乐齐鸣。
梁国太常寺乐工奏《夏时》之章,编钟金声玉振,笙箫和鸣;北翼教坊司献《鸢飞》之曲,琴瑟谐响,磬管协奏。
两岸乐声在河面上交织,惊起一行白鹭直上青天。
鸾驾中,除了时安夏,还有三人一狗。
二二小身子笔直地端坐在时安夏身旁,有些紧张。
三三乖巧地攥着母亲衣角,小脸红通通,却仍是怯生生的模样。
而一一则挺直腰板,腰间的墨玉麒麟佩在晨光中流转着淡淡金辉。
一一早已伸长了脖子,用手指偷偷扒开帘幔,从缝隙中往外张望,好奇地问,“母亲,父亲是对岸长得最好看最显眼的那个吗?”
二二嘟起嘴,扯了扯一一的袍角,“哥哥,你坐好……坐好。”
三三细声细气地接话,“对呀,姐姐说得对。舅舅们都说了,咱们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北翼的颜面……咦,母亲,颜面是什么意思呀?”
时安夏低头笑着,正要回答,就见一一拍了拍他自己那张脸,“颜面就是人要脸的那个脸,树要皮的那个皮。母亲,对吧?”
时安夏笑,“小狗崽子你知道还不听妹妹的话?”
那只真正的狗子正端正坐在时安夏脚边哈哈吐着舌头,笑嘻嘻地歪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。
这自然是夜宝儿无疑。它终于褪去了那些用来伪装的白毛,重新恢复了一身油光水滑的黑亮毛发,再不必躲躲藏藏地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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