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

长途，二十多个小时，跨越了十二个时区，落地的那一瞬间，明珠只剩下疲倦，手机里依旧是再也拨不通的冰冷机械声，明珠突然升起一阵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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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顾自租了车前往曼哈顿，数着钱在一家酒店包了两晚，然后她拎着小包闲逛在纽约街头，两天里，她放任自己迷失在这篇钢铁森林中，她对着地图看到了华尔街的那只铜牛，坐着观光梯爬到帝国大厦最高处俯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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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，明珠突然觉得比起找到宋长清，看到她从未见过的风景似乎更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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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城和纽约一般大，大到仅仅从城西到城东就要花一个多小时；可兰城又很小，不然为什么她从美国回来后，身边的人都要眼含惋惜地看她，仿佛她是八零年代的新戏剧里的弃妇，再不敢提起她这段感情的一切相关讯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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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自诩十分配合她们的畅想，于是回来后她交往的所有新人，无一例外，都与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男人七八分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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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没人再明目张胆地当面惋惜她“被抛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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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很久，最后用手指轻轻抹掉唇周因为吃喝蹭花的唇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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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完毕后，推开连门都要镶金的厕所大门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往宴会厅走去，刚一转角有个落地窗，烟草味逐渐钻入鼻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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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倚在窗边，指尖猩红湮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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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座酒店都在追求欧洲中世纪的复古，走廊昏暗，落地窗巴洛克的彩色玻璃在晚上和普通玻璃的美感似乎没什么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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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珠抬脚准备继续向前，窗前男人回头叫住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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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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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一顿，明珠意识到来人是谁，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应，只见那道身影迅速灭了烟朝她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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