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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,”沉汨咳了一声,打断他几乎要在难受自厌中溺毙的情绪,“我说过的,不恶心。伏曲,别这么说自己。”
伏曲愣愣抬眼,泛红的眼睛里还汪着一团泪:“为什么……”
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,猛地瞪大眼,瞳孔骤缩着往后退了半步,猝然转过身去,“别看,沉汨,求你别看……”
别看我的窥伺,别看我的垂涎,别看我的贪婪,别看我单方面意淫你的那颗心……
讨厌我也好,憎恨我也好,怎样都好,唯独不要太快碾碎我的心……就让我保留这份见不得光的喜欢,做一块暗处卑微的苔藓,在春风和煦的时候悄悄地感受那份温暖……
沉汨垂眼,比起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卑劣。
在被仰光的真挚打动的那一刻起,她决定要利用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伏曲。
她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,连同好不容易恢复的手,她也一定会守住。而他高攻低防,是块很好撬动的缺口。
如果不是身体的急剧恶化,她本该拿捏着他之前的种种愧疚加上将她拖进梦里冒犯的亏欠,从他嘴里撬出恢复健康的方法。
他绝对会说的。
本该是这样的。可她又一次被拖了过去,只是这一次,她不再是旁观者。
她成为了年幼的在深山拥有自我意识的懵懂男孩,她读得懂他每个念头,分得清他直白行径下的种种想法。
她像是一缕生长在他身体里的幽灵,从头到尾,事无巨细地,亲历着他这数年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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