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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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说他叫寒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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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愣看着寒食熠熠生辉的眼睛，后知后觉到，这人的确不食人间烟火，因为他叫寒食——那个禁烟火，被称作“冷节”的寒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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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明明被人们称作冷节，清明待在他的怀里，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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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食温声喊他，又说：“我年长于你，你以后就唤我兄长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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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、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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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无声却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，蓦然发觉，自从诞生开始便伴随在他身边的冷寂感，在此时悉数散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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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食待清明足够亲切也足够温柔，但是不论他们的关系变得如何亲密，清明都会觉得兄长好像远离尘嚣的谪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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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长会专注地看他放纸鸢、荡秋千，或者与春天蹴鞠，和其它长辈看孩子嬉戏一样，带着包容和笑意，但是清明始终觉得，明明两人年岁相距不大，兄长的目光却好似来自千年之外一般，隔着渺茫的时间，让他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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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清明将寒食身上出现这种特质的原因，归结在了他们的起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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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并非神明，但他们和神明一样，因为人们的信仰而存在，而让人们产生这种信仰的缘由，便是他们存在的根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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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因根而存活，也因根而生长、茂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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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寒食，会因为禁火而冰冷，因为人们对介子推的缅怀而具备他的高风亮节，也因为祭祀，从而带上更多苍白、悲伤以及深沉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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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清明不同，因为他存在的根源不止在于人间，还在于寒食，可以说作为节日，他是因为寒食才真正诞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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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寒食的一切都能引起清明的关注，也能轻易地改变他。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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