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滑入心头——一位原体能有多重呢?
扎布瑞尔如此询问自己,并很快分出了另一个声音来回答。那声音可靠又沉稳,在他心中缓缓响起。
这问题的答案有很多个,得看你问的是谁。
我问的是莱昂·艾尔庄森。
那么,他着甲了吗?
没有,他死了。他连血都流干了。
那么他现在一定轻得可怕,对不对?
是的。
扎布瑞尔的鼻头没来由地涌上一阵酸楚,他想哭泣吗?或许吧,或许曾有一刻他的确如此软弱。
但是,正在寒风中背着父亲尸骸缓慢向前的这个人;穿着破烂装甲,步履维艰,正被寒冷侵袭的这个人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泪光在闪烁,只有纯粹的意志力在无声地咆哮。
扎布瑞尔大步向前。
一分钟、两分钟、五分钟、十分钟——他走了两个小时又二十二分钟,一刻不停,一刻不缓。
运动产生的热量没能化作汗珠留下,但的确温暖了他起初几乎要被冻僵的身体。呼吸产生的白雾变作的冻冰则被他吞入口中,变成一点点水源,用以补充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体力。
他利用起了一切,甚至利用起了自己的悲痛——他将父亲尸骸的双手缠在了自己肩头,用尸体取着暖。
而现在,绿色就在他眼前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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